第一百零九章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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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太妃親自倒了一杯毛尖茶推到沈容姬的面前，微笑道，“河南進貢來的毛尖茶，一天喝上幾次，量也不多，你嘗嘗。”
笑著點了點頭，聞著這個味後，沈容姬不動聲色地端起杯子，喝的同時更加確定了毛尖茶正是當時在蓉兒的屍體上發現的那種茶。
由此可見，虐殺蓉兒的人是平常喝得起毛尖茶的人！
上回謝容華發現的衣服上的絲線就是來自武都的貢品-繡絹，再加上毛尖茶，沈容姬輕輕咳了一聲，立馬掩面表示了歉意。
袁太妃笑瞇瞇地看著她，“茶不合口味？”
沈容姬搖頭道，“茶是好茶，可惜嬪妾沒有福氣享用。坐久了身子有些不大舒服，不知太妃能否讓三問姑娘帶嬪妾出去透透氣？”如果她的猜測沒有問題的話，和歡殿的某處一定藏有能安放一具屍體的水溝。
古井的可能性較大，養魚賞玩的池子也有可能。
“也好。”袁太妃晃了下手指示意三問帶著沈容姬出去轉轉，“時候還早，等你透好氣了再來討論事情也不遲，反正沈婕妤終日也在宣光殿，不用擔心找不到人。”
沈容姬笑了笑，心裏對袁太妃的好印象又是跌了幾分，匆匆行禮後撤出去了。
可惜在袁太妃住處轉了一圈，有點懵的沈容姬並未找到什麽“證物”，馬上還得回去受審，接著無聊的一問一答。
趁著人還沒回來，袁太妃將隱藏在屏風後的趙紙鳶叫了出來，語氣不善道，“前日你去宣光殿的時候可還有其他人瞧見了，為何我總覺得這個沈婕妤是發現了什麽才刻意想到和歡殿四處溜達？”
倘若劉奶婆和小桌子在這裏，定能一眼認出來，這個趙紙鳶就是前日徽音殿走水前去了十裏香帶走素墨和鳶落的領頭人。
趙紙鳶隨意地坐在地上，仰頭看著袁太妃說，“嗯，還有活人看到了我的樣子，至於顯陽殿那邊，好像仁安也看到了，要不要……哢嚓解決掉？”
一言一語間任意處理人，好似人命在她眼中連草芥都不如了。
“不行，暫時不能去動仁安太妃，好不容易平衡了顏鈺和劉義隆的勢力，在這個時候去惹惱了顏鈺。不明智。”擺了擺手，殿室內只餘下袁太妃一人坐著飲茶，好似不曾出現過趙紙鳶這個人。
三問立在門口敲門，高聲道，“太妃，婢子帶沈婕妤回來了。”
過了會，傳來了袁太妃的聲音，“進。”
沈容姬一進屋子就平視前行，屋子裏的擺放沒有錯亂過，倒是袁太妃已經站在另一道門前了。
嗯？輕輕一眼掃去，沈容姬當即留意到木板上那突兀的一抹黑色，因著僅是匆匆一瞥，無法立下判斷究竟是土灰還是炭灰。
“沈婕妤。”高挑的袁太妃回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盯著沈容姬看，連帶著伺候在一旁的潤止都感覺到了不帶好意的惡寒。
沈容姬應聲彎腰行禮，暗自記下處處細節。
“太妃想問些什麽盡管問就是了，不敢保證知無不言，但嬪妾定會從心回答。”這間屋子裏還藏有其他人，很有可能是一個會武功的江湖人士，眼神銳利如鷹。
容不得她出一點兒錯。
尤其是會折射出不通光芒的眼神。
袁太妃笑出了聲，一步步靠近，“難怪陛下對待你很特別，王太妃奈何你不得，連仁安太妃和孫太妃都和你走得極近。”
“不錯，不錯！”
兩聲不錯脫口而出，沈容姬心裏咯噔一聲，頭皮發麻，退也退不得，只得裝作謙虛道。
“袁太妃謬讚了。王太妃不過是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十一皇子的面子上才不與嬪妾計較。說來也是嬪妾今年運氣好一些，三生有幸識得幾位太妃，還有之前陳道正贈送的從東林寺求來的平安符，這才一次次化險為夷啊！”除了第一個字的音抖了一下，沈容姬自認為沒有其他出錯。
袁太妃瞇了瞇眼睛，完全不信沈容姬所說，“什麽麻煩事竟然能絆住沈婕妤，不見得一枚平安符有這麽大的力量，一次次化險為夷吧？”
難道真是發現了什麽？
為何會這樣問話？
沈容姬心下一沈，明說也不是，打馬虎也不是，只得附和道，“太妃說笑了。”
按理說來，她如今算是徽音殿袁齊媯的人，聽聞袁太妃又與皇後相熟，沒道理會拿她來動刀子。
想來皇後那邊定然是出了大事，絕非宮中所傳那樣皇後避開了一劫，是去了太極殿。這般推測的話，袁太妃先傳她來問話便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接下來理應是江修容和時美人了。
袁太妃擺了擺手，冷聲道，“我有些乏了，今日談話也請沈婕妤莫要與外人道也，回去吧。”旋即轉身，面色確實蒼白無力，其眼底的疲憊之色顯露無遺。
低垂下了眼簾，沈容姬輕微點了點頭，與潤止一道緩緩後退，匆匆離開了和歡殿。
才一出來，便覺胸中的煩悶退了大半。
不由松了口氣。
徑上有兩三個宮娥錯開打掃，見到沈容姬路過，紛紛行禮，待得人去遠了又繼續低頭打掃。
潤止收回了視線，不動聲色整理了下沈容姬頭上有些亂的發絲，輕聲說道，“方才婕妤為何要在暖閣周圍走動？袁太妃看似好說話，不過問宮裏頭的事，可那三問姑娘卻不是好相與的人，只怕回頭在太妃那兒說了什麽不大好的話。”
沈容姬笑了笑，不以為意道，“即便是三問沒說什麽，誰知道太妃心裏在想什麽？前陣子十裏紅的蓉兒莫名其妙死在了宣光殿外頭那口井裏，小桌子搜了半天倒是弄出了一些泡爛了的茶葉，原先我還不清楚那茶葉是什麽茶，直到昨夜我留意到咱們院子裏那幾株茶樹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那可不是什麽尋常茶葉，尋常嬪妃也吃不起。”
蓉兒是謝容華的貼身侍女，平日裏都在司計局打點著，後來是潘淑妃折騰出來的少了例錢一事，叫謝容華白白受了一頓氣。
人也糊塗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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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點了點頭，聞著這個味後，沈容姬不動聲色地端起杯子，喝的同時更加確定了毛尖茶正是當時在蓉兒的屍體上發現的那種茶。
由此可見，虐殺蓉兒的人是平常喝得起毛尖茶的人！
上回謝容華發現的衣服上的絲線就是來自武都的貢品-繡絹，再加上毛尖茶，沈容姬輕輕咳了一聲，立馬掩面表示了歉意。
袁太妃笑瞇瞇地看著她，“茶不合口味？”
沈容姬搖頭道，“茶是好茶，可惜嬪妾沒有福氣享用。坐久了身子有些不大舒服，不知太妃能否讓三問姑娘帶嬪妾出去透透氣？”如果她的猜測沒有問題的話，和歡殿的某處一定藏有能安放一具屍體的水溝。
古井的可能性較大，養魚賞玩的池子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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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姬笑了笑，心裏對袁太妃的好印象又是跌了幾分，匆匆行禮後撤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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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劉奶婆和小桌子在這裏，定能一眼認出來，這個趙紙鳶就是前日徽音殿走水前去了十裏香帶走素墨和鳶落的領頭人。
趙紙鳶隨意地坐在地上，仰頭看著袁太妃說，“嗯，還有活人看到了我的樣子，至於顯陽殿那邊，好像仁安也看到了，要不要……哢嚓解決掉？”
一言一語間任意處理人，好似人命在她眼中連草芥都不如了。
“不行，暫時不能去動仁安太妃，好不容易平衡了顏鈺和劉義隆的勢力，在這個時候去惹惱了顏鈺。不明智。”擺了擺手，殿室內只餘下袁太妃一人坐著飲茶，好似不曾出現過趙紙鳶這個人。
三問立在門口敲門，高聲道，“太妃，婢子帶沈婕妤回來了。”
過了會，傳來了袁太妃的聲音，“進。”
沈容姬一進屋子就平視前行，屋子裏的擺放沒有錯亂過，倒是袁太妃已經站在另一道門前了。
嗯？輕輕一眼掃去，沈容姬當即留意到木板上那突兀的一抹黑色，因著僅是匆匆一瞥，無法立下判斷究竟是土灰還是炭灰。
“沈婕妤。”高挑的袁太妃回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盯著沈容姬看，連帶著伺候在一旁的潤止都感覺到了不帶好意的惡寒。
沈容姬應聲彎腰行禮，暗自記下處處細節。
“太妃想問些什麽盡管問就是了，不敢保證知無不言，但嬪妾定會從心回答。”這間屋子裏還藏有其他人，很有可能是一個會武功的江湖人士，眼神銳利如鷹。
容不得她出一點兒錯。
尤其是會折射出不通光芒的眼神。
袁太妃笑出了聲，一步步靠近，“難怪陛下對待你很特別，王太妃奈何你不得，連仁安太妃和孫太妃都和你走得極近。”
“不錯，不錯！”
兩聲不錯脫口而出，沈容姬心裏咯噔一聲，頭皮發麻，退也退不得，只得裝作謙虛道。
“袁太妃謬讚了。王太妃不過是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十一皇子的面子上才不與嬪妾計較。說來也是嬪妾今年運氣好一些，三生有幸識得幾位太妃，還有之前陳道正贈送的從東林寺求來的平安符，這才一次次化險為夷啊！”除了第一個字的音抖了一下，沈容姬自認為沒有其他出錯。
袁太妃瞇了瞇眼睛，完全不信沈容姬所說，“什麽麻煩事竟然能絆住沈婕妤，不見得一枚平安符有這麽大的力量，一次次化險為夷吧？”
難道真是發現了什麽？
為何會這樣問話？
沈容姬心下一沈，明說也不是，打馬虎也不是，只得附和道，“太妃說笑了。”
按理說來，她如今算是徽音殿袁齊媯的人，聽聞袁太妃又與皇後相熟，沒道理會拿她來動刀子。
想來皇後那邊定然是出了大事，絕非宮中所傳那樣皇後避開了一劫，是去了太極殿。這般推測的話，袁太妃先傳她來問話便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接下來理應是江修容和時美人了。
袁太妃擺了擺手，冷聲道，“我有些乏了，今日談話也請沈婕妤莫要與外人道也，回去吧。”旋即轉身，面色確實蒼白無力，其眼底的疲憊之色顯露無遺。
低垂下了眼簾，沈容姬輕微點了點頭，與潤止一道緩緩後退，匆匆離開了和歡殿。
才一出來，便覺胸中的煩悶退了大半。
不由松了口氣。
徑上有兩三個宮娥錯開打掃，見到沈容姬路過，紛紛行禮，待得人去遠了又繼續低頭打掃。
潤止收回了視線，不動聲色整理了下沈容姬頭上有些亂的發絲，輕聲說道，“方才婕妤為何要在暖閣周圍走動？袁太妃看似好說話，不過問宮裏頭的事，可那三問姑娘卻不是好相與的人，只怕回頭在太妃那兒說了什麽不大好的話。”
沈容姬笑了笑，不以為意道，“即便是三問沒說什麽，誰知道太妃心裏在想什麽？前陣子十裏紅的蓉兒莫名其妙死在了宣光殿外頭那口井裏，小桌子搜了半天倒是弄出了一些泡爛了的茶葉，原先我還不清楚那茶葉是什麽茶，直到昨夜我留意到咱們院子裏那幾株茶樹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那可不是什麽尋常茶葉，尋常嬪妃也吃不起。”
蓉兒是謝容華的貼身侍女，平日裏都在司計局打點著，後來是潘淑妃折騰出來的少了例錢一事，叫謝容華白白受了一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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